藍田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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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P:蹇賓X齊之侃
本文注意:蹇齊生子慎入!預計長篇,更期不定,其他王與刺客上線可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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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冷的月光灑落,將孤寂之地襯得更加寒冷。蹇賓望著他悉心栽好的一樹桃花,看得認真。
一人身著白衣,從樹下緩緩走來。他腰纏長劍,英姿颯爽,一雙明目亮得令天地失色,仍舊是他熟悉的當年模樣,不是他的小齊是誰?
「王上。」他喚他,掛著深深的酒窩,笑得眉眼彎彎,恍惚還是那個不曾被他拉入這亂世泥淖,無憂無慮的小齊。
「你來了。」蹇賓柔聲道。
他忙上前,將人從頭到腳,細細得看。目光不放過一分一寸,仔細描繪他的臉,將他刻入腦海,埋入心底。
「小齊,為何來得這樣晚?你就不怕本王忘了你嗎?」蹇賓伸出手,想要觸碰他,卻愣是在空中生生停下。
「王上,您可安好?」那人溫暖的笑,柔化了蹇賓幾乎要結成冰石的心。
蹇賓苦笑,又是這一句。亡國之君活得難堪,心愛之人生死未知,他要他如何活得安好?安好安好,他已回過了無數次,卻心知毫無任何意義。
「不說這個。小齊這麼久沒來,和我說說別的。你看,我鎮日無事,只好如往日那樣栽花。這桃樹還是第一次栽,沒想到生得倒挺好,你說,比之你府裡的那幾株如何?」蹇賓走到樹下,指著一樹桃花道。
他轉身看小齊,小齊隨他所指看了看,只是笑。「臣不懂這個,王上高興便好。」
蹇賓不樂意了。「什麼叫我高興便好,我這是為誰栽的,讓誰看的?」
他話一落,未料卻突然風起,吹落滿樹花瓣。
只一樹桃花的孤清院子突然被紅花撒了滿園,居然還讓這地方多了幾分鮮活之氣。看這花瓣滿天,蹇賓竟覺美得不似人間之景。
他望向小齊,小齊癡癡看著花飛滿天,似是為這落花心傷,他臉上的笑容退去,悠悠道。「無可奈何花落去,誰又曾問過這花是不是願意飄落成泥呢?」他轉頭望向蹇賓,直要望入蹇賓的魂魄。
「無主之花就如同無主之臣,天下之大無一處容身。臣不願做這游離人間的孤魂,又負皇恩,如何能在這世上苟延殘喘。」他低眉垂目,突然間抽出腰間配劍,精光乍現,反手便往脖子上抹去,瞬時滿目血光迷了蹇賓的眼。
「小齊不要!」蹇賓心痛如絞,衝上前去抱住人。
「唯願吾王……長享一世安樂……」
微弱的話語隨風消散,那人連同滿目的血色在他的碰觸之下,全部消失無蹤。
「小齊!」
蹇賓驚起,驚出一身的汗。
又是一個夢,心心念念之人幾度入夢,總有幾次是這樣收場,讓他見了又驚又恐,夢醒之後久久無法回神。
在這囚禁廢主的偏遠宮殿中,蹇賓孤身躺在床上,身旁並無奴僕侍衛。不知遖宿王是什麼心思,奪了他的王權卻居然留他一命,讓他繼續生活在這宮殿中。雖無往日錦衣華食,倒也是衣食無缺。國破之時,他也曾想過殉國,卻從遖宿王口中得知小齊並未戰死沙場。
就一面,再見一面。
若不能再見那人,就是死也不能冺目。懷著這樣的心思,蹇賓在這舊日的天璣王城,今日的遖宿別宮中苟活至今。
一絲血腥氣竄入鼻間,蹇賓肩上一疼,想是剛剛驚起時,扯到了傷口。他將手按住被血浸染了的白布,忍過入骨的疼痛。
咚咚咚得腳步聲響起,一少年入到內室,見到蹇賓模樣,慌忙上前。「王上,可是傷口又疼了。不行,我還是去尋醫丞過來吧。」
蹇賓抬手,漠然道。「連藥都要不到,尋什麼醫丞。莫要討人嫌了。」
遖宿王留他一命,不代表王城中的人會待見他。不過是一個亡國之君,有的是討好主子的奴才,用各種由頭污辱他,讓他難過。這少年還未進宮到他身邊時,他只有自己一人,過得更是清苦,有時飯都吃不到的。還是這少年手段好,混進宮中來到他身邊,週旋宮侍之間,玲瓏討巧,換得他生活漸遂。若非這少年的陪伴,胸中滿是悲憤抑鬱的他,想來也活不到今日了吧。
少年嘖了一聲,便罷了心思,開始忙活著倒水,撕扯白布,準備幫他重新包紮傷口,蹇賓見了淡然一笑。「雲峰,你這樣子還真像他。你可知我適才便是夢見他了。」
名喚雲峰的少年熟練得動作著,掀開舊布,見到創處沒好,眉頭皺得緊緊的。「還是王上好運。我也想再見見我的大英雄齊將軍。當年他為一城百姓將士隻身去往敵營。我在城樓上看著,那背影真是再也忘不掉了。」
蹇賓眉毛一挑。「你的?」
「是是是,不是我的。」
雲峰為當年圍城中的一流離之人。家人亡故,為混一口飯吃進了軍營。因為年紀小,開戰之時他沒少受齊之侃的照拂。齊之侃的將領之才、蓋世之姿讓小小年紀的雲峰心生崇敬,誓要做個如齊將軍這樣的人。因緣巧合之下,他得知了天璣王對於將軍來說,是極為特殊的存在。當城破之時,他願報其恩澤,便千里奔赴王城,為助蹇賓一臂之力。未想到遖宿王沒殺蹇賓,只將他囚在了宮中,他便潛入王宮,扮作宮侍為王效命。三年下來,蹇賓已從一開始的防衛,漸漸轉變了。他與蹇賓說些齊將軍在軍營中的種種瑣事,就像為蹇賓這口枯井倒入了泉水,讓他活了起來,他也漸漸覺出將軍在王的心裡,是多麼的重要。他們倆人相伴至今,不知不覺,他與蹇賓已是親近無比,說話也越發沒大沒小了。
蹇賓白了他一眼,將手捂上胸口。
「可我這夢裡的他,卻……」不是沒有夢見過這樣的結局。蹇賓一直害怕這樣的結局,卻隱隱覺得如果是他的小齊,小齊是很有可能會這樣做的。他只求上蒼垂憐,讓小齊終不要走上那一條路。
「我這心跳得厲害,總覺得要出什麼事。雲峰,你看我們再試一次,可有機會?」這個試,便是出逃王宮。
他曾想過若是小齊活著,必然會來找他。可三年過去了,那人還是杳無音訊。他等不及了,便與雲峰籌畫著如何出逃王宮,天南地北尋那人去。然他與少年勢單力薄,王城諾大,守衛森嚴,他倆試了幾次,都被檔了回來。蹇賓這身的傷,便是被那宮城侍衛傷的。
雲峰神情一黯,捧起被血染紅了的水盆。
「王上,我們剛剛失敗,多少眼睛都盯著我們這裡,想來近日,咱們還是不要妄動為好。」
蹇賓想了想,搖頭道。「你說的是。」
奇襲尚且有所勝算,如今他們去意已顯。宮人們就算平日不上心,也怕丟了這個亡國廢主,現下對這個偏殿的守衛是更加牢固了。雲峰這宮侍經常到蹇賓這邊行走,若不是他倆安排得當,蹇賓的出逃必也會牽扯到他。所以之前幾次,蹇賓都是獨身試險,沒有曝露雲峰。這安排下來,便須要穩妥謀畫。眼下沒有萬全之策,他還負傷了,要離開這裡是難上加難。
「罷了,日後再議吧。我乏了,你也快些去休息吧。」蹇賓揮退雲峰,雲峰應聲,將東西收了便下去了。
蹇賓躺回床褥,翻來覆去再睡不著,眼前都是小齊的面容還有那一身驚心血光。
「小齊……你到底在哪兒?難到真去了陰曹地府,等著我去尋你麼?」這麼一想,蹇賓心中難受,全沒睡意了。他披衣起身,走出殿外,清冷的院中就只一株桃花,和他夢中所見一模一樣。
他閒步走到樹下,月光灑了滿園清輝,照得桃花一清二楚,美得不可方物。
「有花芳華,無共賞人。這人生有何意趣?」蹇賓吶吶道。
這時候花影撩亂,突然間窸窣作響。
蹇賓一驚後退幾步,睜眼一看,花間出現一抹黑影,蟄伏於枝椏之上,花瓣之間。
「誰!」
身為帝王,被刺客按伏了無數次。蹇賓見那黑衣就知道來人是刺客無疑。他臨時起意並未帶任何兵刃傍身,心急想尋武器,一邊抬頭望去警戒那人。卻在與那人四目對視之時,一怔忘記了動作。
太熟悉的眉眼,太熟悉的感覺。
「小齊……?」他聽見自己的聲音顫抖著。
那人望著自己,眼中似有千言萬語。
他飛身躍下,身手矯健如昔,就是這樣,蹇賓也能認得出來。來人緩步來到蹇賓面前,一把將面上的蒙面拉下。
那張臉孔在月色下清晰可見,正是蹇賓在夢裡也想見著的人。
「小齊……真是你麼?」
他的小齊還是那樣的俊朗,卻瘦了,瘦了許多。
齊之侃想來也是沒有想到這麼順利的找到了蹇賓。他上前看著蹇賓,來來回回很多次,像是終於確信了他還活著的事實。抹了抹發紅的眼睛後,才突然想起什麼,跪下伏地,將頭重重一磕。
「王上……王上受苦了……」他聲音暗啞,如似哽咽,縱是從前,蹇賓也從來沒有見過小齊這個樣子。
蹇賓心中一痛。他倆快意少年,誰知有朝一日會這成般落魄光景。自己心心念念見他一面,卻在此刻,覺得自己窩囊難看,保不住家國,也保不住這人,根本無顏面對他。可他的私心,卻偏偏還是在這樣的難堪下滋長出來。我的小齊,是否怨我?是否恨我?是否想我?是否還念著我?這糾葛情愫,終成他活到如今的唯一執念。
他望著伏在身前的身影,淚濕滿襟。
「回來就好……回來就好……」
他蹲下身欲伸手攬過小齊肩膀,手一抬,竟又不敢放下了,只怕一切猶還在夢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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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有包子當然還會有包子囉~敬請期待
看完全劇了~就算變玄幻還是愛著他們www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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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之前~雙白的路還長~先讓他們慢慢走吧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