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田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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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P:蹇賓X齊之侃
本文注意:蹇齊生子慎入!本章情話煎餅上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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圍牆之外日日都有宮衛夜巡,蹇賓熟知,院中絕不是安全之地。驚詫過後,他猛然警醒,忙拉了小齊,將人帶入殿內。
兩人一踏入外間,齊之侃便看見在殿內角落安睡的少年,立時弓起身體,警惕得看著人,似只要少年醒轉,他便馬上下手。蹇賓察覺,對他搖搖頭,給他一個安心的微笑,後便拉著人繼續往裡走,逕直走入他的寢殿之中。
齊之侃不明其意,卻仍是毫不鬆懈,就算被蹇賓拉入內室,依然緊繃著神經,留意外間的風吹草動。
「王上……」齊之侃不放心,壓低了聲音說話。
「小齊忘記他是誰了嗎?」蹇賓好笑,要是讓雲峰知道小齊忘了他,不知道要怎麼鬧。一方面,又因為他的小齊心裡裝不下別人,非常滿意。
齊之侃聽了一愣,難道是他識得的人嗎?
「無妨,不必管他。」
蹇賓將人按在桌邊坐下,一把捧起了思念之人的臉,仔細得看。
「讓本王好好看看你。本王……」蹇賓將眼一閉,轉口道。「我就知道,知道你還活著。終於……讓我等到了這一日……」畢竟是一國之君,覺著自己在小齊面前掉淚的樣子丟人,蹇賓適才忙抹了臉,強忍住心緒。這下在燈下看人,伊人歸來的實感更上心頭,眼眸又紅了些。
而齊之侃又何嘗不是悲喜萬千?當年戰禍之中,若不是他不知自己身體,差點被那孩子要了命去,他必會盡其全力回到王城。然而,當他身子穩定下來後,不想竟從慕容離口中得知天璣已亡,天璣王在城破時已然殉國。那時悲痛之下,他幾乎想隨蹇賓一同去了便罷。卻因為易兒……那人與他的骨肉,他無法獨留他孤身於世,才堪堪活了下來。直至後來某一日……慕容離竟告訴了他蹇賓還活著,被囚於舊宮之中。
他恨慕容離騙他,可又害怕這一次慕容離還說假話。一面為回到王城準備著,一面擔憂著到頭來是一場空,這些日子齊之侃何其煎熬!眼前看見他的王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,他的欣慰又如何道得分明。
「王上……」
感受著蹇賓的指間在臉頰邊摩娑,久違的熟悉感覺讓齊之侃感到無比溫暖。他忍不住抬手握住蹇賓,貪戀得觸摸這人的體溫,一點點想起這人對他慣有的溫柔。
倆人都細細感受重逢的喜悅。半晌,蹇賓道。「這國……亡了便亡了罷。這些年,我就盼你回來,能再見我一面,如此,就是讓我下黃泉也無憾了。」
齊之侃聽見這話心頭一顫。「王上!」
倆人心意相通,不只是君臣,更是情之所至,只消一眼,蹇賓就看出了小齊驚懼為何。
他蒼涼一笑。「小齊莫要擔憂,這些年我也想了很多。縱是帝王身,百年之後誰不是幾坏黃土。唯今世上,我所念只有小齊一人。如若終是尋不到你,我便捨了這身去了便罷。可既有你在……」他執起小齊的手,用力到指尖發白,似絕不放開。「我便捨不得你了。」
望進蹇賓炙熱目光,感受手上傳來的力量,齊之侃剛被蹇賓的話驚得慌亂的心神,才逐漸安下。他望著蹇賓,仍舊有些不安。「王上,切不可再說這樣的話了……不,不能再有這樣的念頭!」
小齊眼中的留戀與動容顯而易見,蹇賓心細如髮,自然覺察。他心下感嘆,萬幸,終是沒有一念憾恨。他可以負盡天下人,卻不該,不能負這人。
看著如當年般,一舉一動,一笑一怒都因自己而起的小齊,蹇賓一下子樂了,胸中的抑鬱突然化解了開,過往的意氣風發似回到身上,整個人精神起來。
他故作氣惱地拍了拍小齊肩膀。
「既然知道怕,看小齊今後還敢不敢,擅自離開我的身邊,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去!」
把笑一收,蹇賓肅道。「這擔子卸下了也罷,小齊再不用肝腦塗地,再不用唯王命是從,也許……對我倆來說,倒算一件好事。」
「一日成王,一日敗寇,我倆也算是拼盡了全力,這樣都不能力挽狂瀾,只道是天道命數,我又怪得了誰?這天下,就讓他們去爭好了!只要小齊回來了,我再無所求。」
「小齊,你要記住,我這一身,如今不是為天璣而活,而是為你而活,所以你同樣要為我保重,與我一道共看山河,日月長久。」
齊之侃曾想過,再見之時,他可能會見到頹靡喪志的蹇賓,也可能會見到怨他守城不力的蹇賓,甚至可能,是被那亡國之痛消弭了心智,連倆人情份一併丟卻的負心人。卻沒有料到,他竟會聽見這樣一番話。縱是倆人越過了君臣的界線,成為那樣的關係。可在他心裡,蹇賓是永遠是君王,是他的王,他從未也不敢多奢求什麼,蹇賓這一說,不只是將他放在心裡,更是剖了心開來,要把所有都給了他。
彷彿心中最柔軟之處被碰觸,這些年的流離之苦,孤身產子的徨徨,還有戰敗亡國的鬱鬱,似都淡薄了去。所有所有,不及眼前這人的一句話。與我一道共看山河,日月長久……
齊之侃久久沒有回話,再抬起眼對上蹇賓淡笑的眉眼時,斂去眸中濕意,他笑了。笑得開朗溫暖,直似倆人初見時的模樣。
「王上,臣……心意如初。王上說的,臣都記下了,便願王上遵守諾言,臣自當保重自己,伴吾王看遍山河日月。」
多長時日沒有見過這樣神采奕奕,笑得開懷的小齊了。蹇賓一下被迷了眼,放開道。「此生有小齊作伴,甚好甚好。說好了,小齊去哪兒,我就去哪兒。再不和小齊分開。」
齊之侃聽蹇賓這話,無奈失笑。怎麼反了過來?
「王上要跟著我,那臣若回山中鑄劍去。王上莫不是要隨我去做那山間莽夫?」
蹇賓想起兩人相識時的草蘆,心像被溫茶暖上一樣。他伸手指點殿外滿幕星空,如指點江山,王者之風換作豪俠之氣。「做山間莽夫有何不可?當年還不是這樣一個山間莽夫把我的命給救了?換我做做,不見得比你差!你可得有心理準備,這次換我跟著你,絕不把你跟丟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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煎餅這個情話多的,不知不覺就講了一章(躺
算了,好不容易見面讓他們多講講吧!
下一章才出逃王宮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