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田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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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P:蹇賓X齊之侃
本文注意:蹇齊生子慎入!本章奮起的小哭包出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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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之中,天璇王城靜謐如舊。這座城的安逸在這亂世之中,似得天獨厚。可王城大殿內終日不滅的燈火,預言著風雨將至,將打亂這一汪太平幻境。
踏著疲憊的步子,老丞相同往日一樣,登上最高處的大殿,在殿外停下腳步。他悄聲詢問站在門廊下的內侍。緊張的宮人搖了搖頭,給了老丞相答覆。悠悠的嘆息傳來,只見昔日伴在天璇王陵光身邊的股肱之臣,兩鬢更添霜雪。
殿內一陣器物作響,魏相快步入內殿。
他四下還顧,原來是御案上的奏摺全被陵光掃到地下。少年帝王一身朱紅常服,伏在案前。瞪著那些奏摺似要盯出個洞來。
「我天璇上下,竟然連一人都沒有嗎!都沒有嗎!」陵光恨道。
奏摺全被他丟了,他還不解氣,將案上筆墨硯台,也掀到地上,發出砰然大響。
「王上。」魏相上前一步。
陵光看了一眼他,別過頭去,扶額按住眉心。「愛卿夤夜入宮可有要事?孤王說過,愛卿年紀大了,該好好休養身子才是。若非要事就不要入宮了,孤王可不想,連你也拖垮身子,讓孤王一人面對這天下難局。」
魏相撿起腳下的奏摺,為陵光放回案上。「臣謝吾王關心。可王上既知攔著微臣煎熬心血,又為什麼不知道愛惜自己呢?自公孫……那日之後,王上便這樣沒日沒夜得勞累。臣唯恐那遖宿還未打來,王上您卻先倒下了。」
陵光不言語,目光飄向遠方。「你說,遖宿王究竟是何心思。三年,哼,孤王沒想到,他倒耐心,竟等了三年。」
天璣與天樞相繼被併吞,天璇就像一塊最後一塊上好的肥肉,被吊在狼的眼前,等著被掠奪。無將無相,陵光縱想先發制人,也有心無力。這些年,他天璇廣招賢士武才,納天下之士,可惜良才是有,卻無一驚艷。只能慶幸,先前與天璣的戰爭,讓遖宿耗損過多,為他們博得了喘息的機會。
據陵光派出的斥侯回報,近來遖宿邊防動作頻仍,隨時有可能開戰。陵光知道,他的時間不多了。
「裘將軍、公孫副相都是世上少有的人才。王上的標準高,自然是難。可不是沒有可用之才,王上……還須寬心為好啊。何況……王上忘了那浮玉山下……?」
陵光道。「我自知曉,只願這一招出奇不意,能制勝遖宿。」雖是這樣回答,陵光卻仍面帶憂思。強兵馬壯,一支秘密訓練的鐵甲騎兵,遠遠不足以對付富強的遖宿,他還得另尋法子……
看著那些無用的奏摺陵光就頭疼,他長袖一甩,摸上臥塌上他日日不離身的短匕,便走出內殿,立於廊下。大殿坐落高處,向外一望整個天璇盡入眼簾。
這些是他的子民,他絕不會放棄……
跟在陵光的身後,魏相見陵光模樣,知道陵光所想,然未有解法,他也無從勸慰。他同陵光向外一望,滿目星辰落入他的眼中,他突想起一事。「王上,臣有一事可說與王上聽聽。」
陵光把目光轉回魏相身上,等著他說。
「臣近日聞坊間有一傳聞,有人見到白虹貫日之景,這天降異象往往說明世間有不世將才出。待臣等多查訪查訪,也許王上所憂,便能迎刃而解了。」
這樣的話,在陵光的耳裡簡直是自欺欺人,他苦笑。
從何時起魏相也如那天璣國一樣迷信了,真是狗急跳牆,病急亂投醫。看著為自己操心到花白了頭髮的老臣,陵光心中嘆息。到底他知道,這是老臣在寬慰他呢。
「不世將才嗎?那一定要應在我天璇才好哪……」
與天璇王城的沉靜不同,遙遠的遖宿別宮此時已經亂作一團。
蹇賓已逃數次,知道守衛必定森嚴,他的本意,是讓小齊這晚按兵不動,先藏在他宮中,兩人從長計議。可齊之侃反對,他探入宮中,已然查遍這別宮中的巡邏體制。多一日身在敵營,就多一分凶險,不如硬闖出去,殺這些個宮尉們措手不及。
說實話,蹇賓也迫不及待和小齊離開這個關押他無數時日的牢籠,聽小齊這麼說,便馬上應了。兩人合計一番,叫醒睡得迷糊的雲峰,那雲峰見到齊之侃的驚喜暫且不提。他倆就讓雲峰幫襯,拿些宮務之事引開守衛都領,欲當夜離開王宮。
齊之侃來時就身著黑衣,在夜色中並不醒目。可蹇賓還是以往的白衣白袍。齊之侃在出逃前,從蹇賓為數不多的衣衫裡找出一件暗色斗篷披風,幫他披上。似曾相識卻反過來的場景,讓齊之侃繫繩的手有些顫抖。而某人不只得心愛之人的服侍,還見到那人少見的緊張羞澀,心情大好。笑意掛在臉上,全不似要大戰一場的樣子。
齊之侃瞪他,再三說到小心二字。如若失敗,他投降便好,那些宮衛還沒膽子殺他。可蹇賓知道,如若失敗,那些人不會放過小齊,不過就是一起死。事到如今,他又有何懼!
按著計畫,兩人身影隱入夜幕。
齊之侃武藝非凡,自已一人來去無蹤,入得宮中容易。可要倆人一同出去,勢必不能掩人耳目,一戰不可避免。蹇賓武藝雖及不上他,但足以自保。齊之侃對此極為放心,他卻不知,蹇賓瞞了他身上有傷一事。
一來蹇賓不欲小齊擔心,二來這一點疼蹇賓自覺還受得了。誰知兩人動身沒有多久,後肩傳來一陣陣的疼痛,讓蹇賓慢下了腳步。
「王上?」
「無事。」
不想小齊分心,蹇賓咬牙忍下。幾個輕功起落,他緊跟上小齊。
這處別宮本就是當年他們遷都而建,沒有原來的天璣王宮那麼廣大。關健的守衛分作兩處。他們闖過內裡的一關容易,而因為他前幾次的冒進,讓外城那些衛兵晚上不敢懈怠了,難以突破的是外城那一關。但今夜只要雲峰得手,加上小齊的助力,兩人成功離開不是難事。
齊之侃算著侍衛夜巡的時辰,帶著蹇賓安然躲過最麻煩的宮尉。兜兜轉轉,沒多久,兩人便順利拿下內宮侍衛。他們來到王城之下,隱匿於暗處,伺機而動。
火光映照,丑卯換班,正是這城防最鬆懈的時刻。
「就是現在!」齊之侃輕聲道。
蹇賓與之極有默契,齊之侃抽出長劍上前,他便緊隨其後,縱身躍入戰局。
「刺客!有刺客!」
守衛都領不在,在外城門守衛的衛兵不過寥寥幾人,看見黑衣人突然出現,個個驚慌失措。齊之侃以黑布蒙面,蹇賓也用斗篷遮臉,他們如同刺客一般出現,讓衛兵們摸不著頭緒,渾不知人不是要到宮內,而是由內而外。
刀光劍影,這些個衛兵哪裡是齊之侃的對手。齊之侃只為出逃,不為殺人,手上就是留了手,對付這些衛兵也是綽綽有餘。只是這些衛兵驚作一團,敲鼓嘶吼,引來越來越多的宮衛,向他們衝來。
齊之侃速戰速決,與蹇賓一起很快便衝出宮門。
宮門之外便是皇城街道,齊之侃帶著蹇賓鑽入幾條巷弄,似對附近相當熟悉。不多時,他們便甩開了尾隨追來的衛兵。
想是蹇賓出逃已經曝露,一波波衛兵從宮中湧出,拿著火把滿城找人,動作之大驚動了萬家百姓,家家點起了燈火,開門偷看街道上的情形,又被肅殺的氣氛嚇住,一一緊閉門窗。
這一夜的騷動,不只震盪了遖宿,在不久的將來更會波及其他諸國。天下再亂,從這一夜正式啟幕。
「王上!」
「我們出來了!」確認四下無人,安全無虞後,齊之侃才停下腳步,對一直緊跟在他身後的人說話。此時此刻,他興奮不已,一切非常順利,他找到了蹇賓,還帶了他出來。不知不覺,他的手已經緊緊握住蹇賓,拉著不知過了多久。
「恩。」蹇賓掀起臉上的斗篷,嘴角上掛著笑意。
「王上?」
縱是剛剛交鋒一陣,也不該這樣虛弱。蹇賓的臉色發白,額上滿是汗水。齊之侃見了一驚!忙伸手觸摸蹇賓的身體,急道。「可是受傷了?王上!」
這一摸,一手的腥紅濕黏,久經沙場,齊之侃馬上認出那是什麼。他心急火燎得拉住蹇賓衣襬,要查看裡面,手卻被蹇賓捏住。
憑著執念,他一路跟著小齊。就算傷口迸裂也不在乎,好在上天不負苦心人,他們成功了,小齊也無事。甚好……他一放鬆,失血後的暈眩感便襲來,再站不住,身子倒下,讓小齊接在懷裡。
「小齊……」
蹇賓想說話,卻抵擋不過意識逐漸遠去。
只聽見小齊喊他,急得把他揹到背上。記憶中熟悉的感覺復甦,蹇賓心中愉悅,覺得身上的傷一點都不疼了。意識渙散之前,他攏緊手臂抱住眼前人。他好像聽見小齊喚他名字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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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光王上線了~不哭了是奮起的光光王!!
煎餅果然緊跟小齊沒有跟丟~
下一章小煎餅上線,煎餅要看見小煎餅了wwwwww