藍田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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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好萌靖蘇啊~~就是想寫甜甜的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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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自從小殊安然回來後,過的第一個新年。
好不容易沉冤昭雪,真相大白,這個憂國憂民,一身病弱還總是操心這個,操心那個,把所有事都安排得順順當當的梅宗主,終於還是被宴大夫下了禁足令,關在蘇宅裡,一直到年後,都不準出門,也不準勞費心神,只能好好休養身體。這個命令,得到成為新皇後的景琰特令下旨,江左盟眾人一致同意,紛紛表示看守宗主,決不懈怠!自此後,江左盟堂堂宗主,諸事不傳耳、諸事不得批,閒閒無事,只好待在自家宅院,自找樂子了。
這天,景琰剛剛下朝,就興沖沖來到蘇宅。
小殊回來不久,以為痛失所愛的他,在剛剛見面之時,就忍不住向他傾吐了愛意,萬幸小殊不僅沒被他嚇著,還接受了他。
雖不知小殊真正是怎麼想的,關於他倆的事,可是經歷了那麼多,他們好不容易再相聚,他還記得,那天梅花樹下,他淺淺的笑,單薄蒼白的身影,有多麼讓他心痛。他衝上去緊緊地擁抱了他,他甚至能感受到,脖頸邊的一點冰涼。當下,他知道,自己對於小殊來說,一定是很重要,很重要的。他脫口而出心中千迴百轉的情意和念想,他也在小殊眼中看見同樣的感情。雖然他有些遲疑,但從那一刻起,他就知道,他的小殊就是他的小殊,是他的。而他永遠不會再放開他。
這天出了太陽,外頭有些暖。
景琰一路從院子走到屋裡,都沒見到一個人。
「陛下,人都在廚房呢!」列戰英不知道從哪兒繞出來,對景琰道。登基之後,列戰英成了他的御前侍衛。微服出外,他只會帶上他。
「廚房?先生也在那兒嗎?」景琰挑起眉頭,就他所知,小殊可是從不進廚房的。
「是,先生也在那兒。好多人都在那兒呢。」列戰英不知道見到了什麼,噗地笑了出來。
「奇奇怪怪的,帶路。」
大步流星,景琰一點也不遲疑的往廚房走去。
蘇宅的廚房他倒是沒有來過,跟著列戰英轉了幾個彎,就見到一個大院子,裡頭鏗鏗發出著各種聲音,好多人擠在屋裡、院裡,進進出出的,屋子裡還冒出著一些白煙,飄著香氣,正在煮著什麼東西的樣子。
這時候,一抹藍影從眼角餘光飛過,很快竄出,後面還跟著一道白影,一下子都飛到了屋頂上。
「小花貓!哈哈哈,小飛流真可愛!」朗朗的笑聲傳來,不正是藺大閣主嗎?
景琰望過去,就見屋頂上,藺晨正站著,雙手收在寬大袖子裡,對著身前的小孩笑。那小孩自然就是飛流了,他轉過身,怒目而視藺少閣主,一下子暴怒地衝上去,勒住了他雪白的衣領,藺晨抵擋,兩人扯來去扯去,最後一同摔下屋頂,滾到了景琰腳邊,景琰這才看到,飛流臉頰上白白的六道痕跡,就在嘴巴邊。
「喔,你來啦。」藺晨毫不介意坐在他身上暴怒的小飛流,仰頭見到景琰,笑著打招呼。
『咳咳!』景琰掩嘴咳了一下。
這位少閣主的率真性情他不是沒見過,這般亂來他還是第一次見。
「誰來啦?」一人從忙亂的屋中出來,手上還端著一大盤東西,這人正是蘇家當家梅宗主。景琰仔細一看,他的右臉上竟也抹著一道白粉。就見他用手抹了抹臉上的汗水,就在同一個地方,那道白粉,興許就是他自個兒抹上去的。
「景琰?你怎麼又來了?堂堂一國之君,一天到晚跑我這個小小宅院,可是不得體的事,以後別這樣了。」
說著,他把那盤東西放在院中的小桌子上,盤中是一個個包好的餃子,一半是漂亮完整的,一半歪七扭八,辨不出來餃子的樣子。
「又沒人知道,有什麼不得體的?要不以後我還是從密道過來也可以啊。」景琰應道。
長蘇無奈地搖了搖頭,這時有僕人走過來,拿起了這盤子。
「吉嬸,還有一些,晚上就熱給大家吃吧。」長蘇笑著對老婦人道,待婦人走了,就沒再理院中的皇上,轉身又回了屋。
景琰這時才注意到,剛剛還在邊上鬧的藺閣主和小飛流都不見了,他也不在意,朝列戰英點了點頭,就獨自跟著人進屋。
四下環顧,就見屋裡有個小鍋子正燒著水,冒著煙。大桌子上到處是餃子皮、麵粉,還有一些不成型的「餃子」,可憐地攤在那兒。
屋中奴僕見到皇上進來,都默默退了出去,剛剛還嘈雜的廚房,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,只剩他們兩個。
景琰捏起一個餃子「屍體」。
「這是你做的?」
「你怎麼不說另外那半是我做的?」這話口氣,倒有些幽怨。感情是被關在家,梅大宗主不高興了。
奪過那個屍體,長蘇把它放到一邊,捲了袖子,又開始桿起麵粉。
景琰嘆了口氣。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,十多年的煎熬,加上先前那次出征不管不顧,小殊來能活下來,已經是向天搶命。怎麼說,當然是身子要緊,要趕緊養起來才是。這段時間大概是真的悶壞了,逼得這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,把腦筋動到了廚房上。
「我當然知道你,看來這麼多年,你的手藝也沒有什麼長進。」
感覺到小殊還是那個小殊,景琰笑了,卻只得那人一個白眼。
他站到長蘇身邊,戳著那些麵粉團子。
「怎麼想起要包餃子了?」
「這是為靜妃……太后做的。」長蘇低聲道,繼續桿著不說話了。
望向他白皙的側臉,景琰懂了。好不容易相認,小殊卻還沒有機會,好好和一直關心他的母親說說話。
這餃子,大概就是小殊的心意。也算是當初那幾籃子點心的回禮吧。思及此處,景琰這才想到,那幾籃子點心中竟從沒有過自己最喜歡的臻子酥。原來那個時候,母親就已經知道小殊身分了?自己這榆木腦袋,還真是遲鈍得可以!
拉回思緒,看著小殊忙碌的樣子,他又道。「年關將至,你是想要親自做餃子給母親吃,這才在練習嗎?」
「恩。」他漫不經心的應了。
「原來如此,給母親的餃子,怎麼能沒有我的份!我也來!」說著,皇帝陛下將披風解下,放到一旁,撩起兩手的袖子。
「陛下!」
「陛什麼下,這點小事我又不是做不得。你就別嘮叨了。」也還那人一個白眼,景琰抓起了手中的麵粉團子,問,「這怎麼弄?」
看著景琰開始專心與眼前的麵粉團搏鬥,長蘇淡淡笑了。他咳了一聲,現學現賣,把稍早學到的方法教給他,兩人就一起在廚房忙碌起來。
原來這出力的活兒也不容易,景琰一抹臉,臉上也印上了白印子。身邊的長蘇見了,哈哈大笑,拿起手邊的布巾去擦他的臉。
被笑得無奈,景琰仍是乖乖待著讓他擦。
這時候,一個抬眼,他便撞進了那人笑盈盈的眼神裡,心中頓時暖呼呼的。
「小殊……」
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那人的手腕,可在這個瞬間,他心中剛剛升起的一腔激動
卻突地冷卻下來。
他的注意力轉移到這人的手。
他的記憶裡,小殊的手從來不是這蒼白、枯瘦、冰涼的,小殊的手一直是有力的,是拉大弓、降烈馬的手。
景琰用雙手把他的手握在掌心,用自已的體溫去摀熱他,眼中盡是心疼。長蘇見了,心中也是百感交集,想要抽出來,可那人不讓,直到摀熱了許多,他才得將手收回來,藏進袖子裡。
「景琰……」
能言善道的梅宗主,這時候也沒話了,倒是耳根邊,一點點紅洩漏了他的心緒。
這個時候,他還不知道,在身邊端詳他的陛下,在禁足令後,又下了一個決定,那就是不計一切代價,他也要養胖他的小殊。